27. 一人
徐子善聽他說著,不禁疑惑起來。
「為什麼?」
「被關起來就是字面意思。我醒來的時候是在一個地方,就是這裡的其中一個展場,但是沒人用,門被鎖住了,打不開。天花板有氣窗開著,但是太高了爬不到。還是我自己逃出來的,找東西砸玻璃窗,還好一砸就碎,不然真的要死在裡面了。」
他細細回憶道,臉上沒什麼表情,語調如常,像早已淡然處之。
27. 一人
徐子善聽他說著,不禁疑惑起來。
「為什麼?」
「被關起來就是字面意思。我醒來的時候是在一個地方,就是這裡的其中一個展場,但是沒人用,門被鎖住了,打不開。天花板有氣窗開著,但是太高了爬不到。還是我自己逃出來的,找東西砸玻璃窗,還好一砸就碎,不然真的要死在裡面了。」
他細細回憶道,臉上沒什麼表情,語調如常,像早已淡然處之。
26. 挽回
走了沒多久,樂聲越清晰了,聽起來像有兩種樂音,彼此追逐交錯,又試著融合協調。他往前望去,遠遠地就看見孫少初坐在人行道旁的長椅上。
她面前就是一家大型的服飾賣場,門口是開放式的,店內播放的背景音樂流溢出來。
她手上拿著一種小巧的樂器,手指按著上頭的孔洞,吹出了清脆圓潤的聲音,配合著背景音樂的鋼琴聲,交織成優雅的曲子。
孫少初好像注意到他,眼神似有若無地瞟過,沒有多加停留,自顧自地吹著,他也沒說話,兩個人相對無語,只有曲調蕩漾,繚繞在他們周圍。她專注演奏了一段,接著胡亂地吹了幾個俏皮的音符,最後停下來,只剩下琴聲流淌在空氣中。
25. 遠音
何祈躺在草地上,手臂枕著頭,思慮清除,看著一望無際的天空。
河堤上寧靜空曠,他盯著天空發呆,上頭除了雲霧籠罩外什麼也沒有,好像所有煩惱憂慮跟著一掃而空。鼻尖有青草味繚繞,被白日冷光拂照,有一種清冽的芳香。
方才氣氛一片低靡,眾人各自散去,其他人走後,只剩他一個人留在河堤上。徐子善跟石頭去找人,看看許力霄怎麼樣了;孫少初自己也鬱悶,不想跟著去湊熱鬧,陪著一個心情更差的人,於是單獨去附近散心。
他倒是覺得無所謂,一個人清閒著也好,反正也厭倦到處跑來跑去了,乾脆繼續留在這裡。
23. 真實
狂亂颶風過去,何祈憋著氣,迅速衝出水面,他仰頭用力吸了一口氣,擺動手臂往河邊靠近。
掙扎著游到岸邊,他急遽喘息,胸膛上下起伏,挪動了一下身軀,他半個身子靠在壘壘的亂石堆上,幾乎失了氣力。耷拉著眼皮,模糊的視野逐漸清晰透徹。
一片天高地闊。面前的景色像無限縮放的遠景,廣大空曠,一覽無遺倒映眼底,高起的河堤背後矗立著建築,灰色的樓房參差錯落,裁切出一個城市的剪影。
他們回來了,又回到城市裡頭。
22. 風暴
何祈步出大廳,冷空氣立刻呼嚎肆虐撲面而來,凜冬壓境。寒意侵入骨髓,他稍微側過身,拿後背抵擋風勢。
腳邊蜷著一團幽微的人影,陰暗慘淡,毫無動靜,還以為凍成冰塊了。
何祈冷眼看著他,真想把人丟在這裡,可惜他自己也走不了。如果他能走早就走了。
他現在才想到這個問題,他們也不能一直待在這裡,之前不小心跌入河裡進來了,但是要怎麼出去?
21. 魔法
純白的影子緩緩降落,顫悠悠在空中飛轉幾圈,疾風振起,羽毛再度飛揚。
通體雪色的巨鳥展開翅膀,壯碩雙翼撞上周邊的牆垣,箝制了飛行。
牠撲騰了一下子,掉轉方向。原本待在一旁的老人退到書店後牆邊,避開一陣混亂的氣旋。羽翼劇烈地拍擊,鳥爪往前踩過地面,終於突破束縛,騰空起飛。
空氣流動著,托著牠的身軀快速上升,地貌逐漸遠離渺小。輕輕扇動幾下,牠如流星一般俐落飛去。羽翼往兩側伸展開來,自在穩健。
20. 虛實
早晨的陽光穿行在樹林中,亮著一層幽微的光影,林間靜謐,昨晚的恐慌彷彿遠去,像一場驚險的噩夢。
他們穿過了周圍的樹林,左顧右盼地搜尋,模模糊糊循著許力霄跑開的方向,不過這也沒什麼用,依舊是在胡亂打轉。這片林子沒有什麼能辨認方位的標誌,走到哪裡都是樹木,每棵樹看起來又一樣,最後也不知道他跑到哪裡,想找人就更困難了,像一滴水流入大海,再也看不見蹤影了。
一時想不出更好的辦法,現在他們前進都是憑直覺的,邊走邊找,碰碰運氣,就看那兩個失聯的人什麼時候會自己出現,然而事與願違,此刻仍毫無下落。
19. 河水
徐子善側過頭,夜晚中光線昏暗,闃靜無聲,看到什麼都是重重疊疊的影子。他稍微扶正眼鏡,鏡片後面的雙眼眨了眨,往另一根枝幹看去。
「現在還好嗎?」他問。
音量不大,卻足以聽聞。那邊低低的聲音傳來。